花15万赴美冻卵,是世上唯一的后悔药,还是只是一张昂贵的彩票?
发布日期:2025-01-01 02:07:10编辑:佚名
它们在液氮罐里沉睡,就像睡美人一样,等待着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们的主人遇到自己的王子,而它们也得以被唤醒,与精子相遇,孕育新生命。
2015年,徐静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自己在美国接受了冻卵手术,并称其为“世上唯一的后悔药”。
随后,有越来越多的女星公开表示自己接受了冻卵手术。
然而,冻卵这个词在国内,却有点禁忌。
根据原卫生部在2003年发布的《人类精子库基本标准和技术规范》,男性可以出于医疗需求以及用以将来生育而将精子保存在精子库,也就是说男性可以出于“医疗目的”或者“生殖保险”目的,保存精子。
但对女性,却规定:“禁止给不符合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法规和条例规定的夫妇和单身妇女实施人类辅助生殖技术”。
也即是说,除非提供结婚证、生育证、身份证,否则无法实施冻卵。
去年,出了非常有名的徐枣枣“冻卵案”——一个单身姑娘,前往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冻卵,因未婚被拒绝。随后,她以“侵害一般人格权”将医院告上法庭。
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没着落。
然而,就在25号,全国人大代表孙伟又提出“禁止单身女性冻卵”建议。
“冻卵”这个词,再次被大众提起,受到广泛关注。
“应该在去年年底去的。”
Linda在去年11月一股气把攒下的15天年假都在今年春节请了,赶在假期,她要飞往位于太平洋对岸的国度,美国。
然而,一场疫情,航班取消,酒店拒接……彻底打乱了Linda的计划。不同于其他人出国旅行,被取消了大不了呆在家里,玩哪有命重要?
可对Linda而言,远赴美国却是一项计划已久的安排。
为的是做她人生目前阶段最重要的事:冻卵。
“这是我为30岁的自己买的一份保险,我不想为了传宗接代而去结婚,我还没遇到那个人。”
在一年前,Linda对冻卵这件事,是完全没概念的。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的人,这件事在迈入30岁门槛前,和她似乎没任何关系。
现年31岁的Linda,是一家在杭州做心脏监测仪器公司的市场总监。外貌、事业、家庭,这三点哪项拎出来,她都有自信说自己是优秀的。
读书那会不少男生追求,保养得好,现在穿得休闲点还经常被问是不是还在读书。985高校研究生毕业,如今年薪三十多万,靠自己在杭州买了房买了车。
但这种自信,在这两年父母连续不断的催婚中被逐渐打压,而与父母的关系也掉到了临界点。
“他们就觉得,大家都结婚生小孩,你还没结婚就是不正常,出门被各种问,他们自己也烦,就想让我赶紧找人嫁了。”
为了实现让Linda在30岁前嫁出去的目标,Linda的父母常年蹲守在老家相亲角,举着一张写了个人信息的大字报, 向推销员一样向大家推销着自己“滞销”的女儿。
“兴许是30岁,女研究生,高管这些字眼把男人都吓跑了吧,看到我这条件的都会夸两句挺牛,然后就没下文了。还有的脑子有问题,直接说觉得我才一米六太矮,怕将来孩子身高不高,或者是觉得我年纪比较大,将来不好生小孩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破铜烂铁,可把我妈气的够呛,回来催我催得更紧了。但我也就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没遇到喜欢的人不会结婚。” Linda说话带着一股执拗。
虽然不急着结婚生小孩,但在去年Linda也有了所谓的“30岁危机”。
单身并且还在拼事业,压力大,时常加班、出差熬夜,生活饮食都不规律,这些都让她感受到了生理危机,也在这时她才真正想去了解冻卵。
“现在不是结婚生小孩的时候,我也没遇到合适的人,但生小孩这件事又是很难去控制的,我能感觉身体在逐年走下坡路,必须同意女人过了35确实生小孩要难一些,卵细胞的质量也会在分水岭后骤减,不一定会生,但将来如果生可能还是会选试管婴儿,从这个角度看,也是越早冻卵越好,我想给未来的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然而,在国内,单身女性冻卵也属非法行为,男性却可以合法冻精。
于是,Linda将目光放到美国。
美国分公立医院和私人医院,就像是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但公立医院基本不提供冻卵检查和服务,如果要做就得去私人诊所,患者少,服务好,设备也更好,但同时价格也很昂贵。
经朋友介绍,Linda联系上了一家专门做赴美冻卵的中介机构,机构为她列出了各个诊所的信息,各个诊所,从软件到硬件,都可能有很大差异。医生的经验,冻卵技术的娴熟,器械的先进程度,诊所冻卵、解冻的案例数量,以及其中成功生育的比例等都需要认真考量 。
此外,价格也是很关键的因素。
一轮冻卵大概是一点五万到两万美元都有,因为每次能成功取出的卵细胞数量不定,所以根据个人可能得进行1-3轮冻卵,最终要成功着床一个卵子,先必须成功冷冻10颗。
而取出卵子后,每年还得交1000美金的“冻卵费”。
几经对比,最终Linda选择了一家业界口碑非常好的位于旧金山城里的私人诊所,价格相对比较昂贵,但它的退款条例吸引了Linda——诊所承诺,如果15–20个卵细胞还不能生育一个小孩,就会全额退款。
时间约在今年过年,如果没有这场疫情,那么:
1月23日下午,她将从上海出发,坐上前往美国的飞机;
1月25日,医生将对她进行初次问诊,会用超声波数一次她的卵泡数量,估算出每轮可以取出多少卵细胞和大概可以成功冻卵的数量。然后抽血检查激素和做一些可能遗传的基因疾病检查,为她开药和制定“个性化”促排卵周期表;
不出意外,问诊后Linda将口服几天的避孕药,然后开始打十几天的针,用激素药物刺激所有卵泡同步开始成长,当有一批大小类同的卵泡进入成熟阶段的时候,就会打刺激排卵的针,最后按照之前已经确定的取卵时间进行取卵。
然而如今,计划了3个多月,价值15万的冻卵却因为疫情泡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约上下一次。
同时,Lin da也说,如果自己有机会在国内冻卵,肯定不会跑去国外折腾半天。
她认为现在有这个需求的女性越来越多,国内的技术也很成熟,只不过大门对单身女性关上了,被剥夺了冻卵的权利。
“我觉得就是要尊重女性生育的选择权,我有权去选择另外一种养育小孩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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